胡適公園前庭噴水池,遠方高處可見胡適墓園。
胡適公園對小生絕非陌生之地,中學時曾隨父親參拜適之先生墓;唸實踐專校的暑假騎腳踏車遠征基隆,亦曾順道一遊。然而現在離上次造訪,也已經是22年前的往事了。
7月21日中午乘計程車沿市民大道東行,,松山~南港間鐵路地下化已兩年半,南港機務區、車站遺跡雖已殘破,猶多遺存,尚可攝影記錄。若再過二、三年車站特定區全面開發啟動後,恐怕連這些也無從找起了。
車行至捷運南港市貿展示中心站前的研究院路一段右轉南下,通過中研院與胡適國小正門相望的舊莊街一段與研究院路二段三叉路口不久,便停在胡適公園正門外。以往來訪,都是陰雨時分,週末下午一點半於此領略陽光普照下的綠意昂然,倒是頭一遭,獨步踏遍前庭後,登坡走向適之先生墓園默禱。多年不見,墓園四週新設白色迴廊,更顯莊嚴,墓園右側設胡思杜(先生幼子)紀念碑與胡祖望(先生長子)先生墓兩小臥碑,以為祔葬。胸像則在墓園之南側低處,一如往昔;日照充足,略加調整光圈,效果便相當理想。
入後山左轉,便看到董作賓先生夫婦合葬墓,採傳統土葬方式,墓碑銘(陳槃撰、臺靜農書)樹於穹丘之後,胸像安置於西南角。少年來遊時雖曾一見,但不知先生何許人,很多年之後才接觸殷墟考古與甲骨文研究,原來也葬在這裡。旁邊是徐高阮先生墓,惟立一石柱書姓氏,素樸以極;附近另有中研院傅園管理員王氏之墓,奇怪的是連拍數次,都沒有一張清楚的照片,只得作罷。再北行看到吳大猷先生紀念碑,佔地廣闊,但地面僅有一小方黑色臥碑,沈君山撰,可是遙望遠方,中研院全景赫然在目,先生平生精魂於斯,安假文字!
從後山再走回前庭,補拍先前未至之處後,心中第一個感想:原來胡適公園居然有這麼多「東西」(各種意味)!可惜現在的社會不重人文,沒有能好好的規劃解說,即使如此,也希望能長留前賢一方不受紛擾的安息之地。
在胡適公園的收獲雖然不少,但是今天遠道而來,當然還想找更多「東西」,自胡適公園公園正門以南,市政府實施路平專案,封路翻修研究院路南下車道與排水溝,交通流量剩下一半,不時須與大客車、挖土機擦身而過。到了三段中華科技大學附近的大路右轉,就是依山而建,規模宏壯的臺北軍人公墓。
臺北軍人公墓正門前。
和看Google Map時的想像相反,臺北軍人公墓不僅幅員遼闊,高低落差之大更超乎預期。正門牌坊後是臺北市忠烈祠,忠烈祠之上還有忠靈堂,而最上方是公墓紀念碑;東北高丘另有懷思亭,對應西南谷底的一江山殉難烈士紀念碑。從辦公室前的地圖瞭解大致佈局形勢後,決定先由最遠處的一江山殉難烈士紀念碑造訪。
一江山殉難烈士紀念碑。
一江山殉難烈士紀念碑立於1956年,行政院長余鴻鈞撰事略,2005年戰役50週年時又曾重修,入口有馬英九撰紀念文,所以雖顯歲月之跡,但整潔精嚴。繞行一圈後,拍照取景時竟在排水溝踩空跌倒,幸而摔在三腳架上,所以相機沒事,不過右手略有擦傷,良久方能起身行動。
臺北軍人公墓建設計劃始於1970年代,但土地徵收過程中因部分民間地主激烈抗爭,歷時七年才完成徵收。1985年6月16日動工,1988年9月30日竣工,至次年3月29日啟用。登階而上忠烈祠廣場,採宮廷四合式建築,規模整齊。時非春秋大祭,正門深鎖,人跡亦稀,但尚可由側門入中庭,一窺祠堂之奧。
再往上行,逐階而登忠靈堂,奔走一日之後,精疲力竭,連到忠靈堂前的公共電話亭報平安都忘了,挑戰最高處的公墓紀念碑只有等下次再說。離開臺北軍人公墓已是晚間六時,夜色漸深,全身疲憊,但腦中思緒意外的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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